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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节 (第2/2页)
,说昨夜做了一个梦,很是困惑,想找那解梦的能人,那主持倒是没想到,一时之间,竟也没什么能解梦的能人。 希锦听此,笑道:“其实这梦本是虚无缥缈的,原做不得准,只是既有梦,终究心存迷惘,所以想着找一位精通三坟五典诸子百家的博学之士,盼能高屋建瓴,布经施道,或许能指点迷津,让妾身开悟一二,我素闻宝刹多得道高僧,这才问起来。” 那方丈听闻,便提起,说是寺中有一位举人,据说满腹经纶,此时因为宁家宝眷前来,刻意回避到了偏院去,如今倒是可以请来,只是不知道是否会唐突了。 希锦自然正中下怀,便假意问起来,那主持自然说出对方名讳,希锦这才道:“竟是故人!” 话题说到这里,于是希锦顺理成章,让主持请来这位举人故友,为她安排。 ********** 这主持安排得倒也妥当,这一日,宁府设斋供僧,戒台寺点烛焚香,并做大福会,宁府女眷也都来堂前,供奉香烛花果,并听经诵读。 待读经过后,便有寺中高僧将贵人请至山后聆经亭,此地开阔,一切都一目了然,这样既体面,又不至于引人非议。 那聆经亭中摆了熏炉,里面燃着一炷檀香,香气缥缈中,那随行丫鬟和护卫便在亭中以及亭下等候。 聆经亭中还有书案,摆了经卷,希锦手捧一卷经,坐在聆经亭中看过去,山光水色,,亭台楼阁,自是秀美奇丽。 她正看着间,便听到脚步声,侧首望,便见那男子一身宝蓝曲领大袖夹袍,就这么沿着亭旁小路过来。 赫然正是霍二郎。 霍二郎自始至终是低着头的,即便是走到希锦面前,也不曾抬头。 此时的希锦已经是皇太孙家的娘子了,而就在亭下,来自皇城的精干护卫正目无斜视。 他知道自己稍有不慎,便可能引来大麻烦。 他走到在亭子外,并不敢往前了,在那香雾缭绕中,恭敬地道:“霍某见过大娘子。” 希锦看着站在低处的霍二郎,他依然如往常一般,长眉秀目,玉采华姿,是她曾经熟悉的模样。 只是如今,他垂着眼睫,姿态谨慎,看上去甚至有些诚惶诚恐,全然没了往日顾盼飞扬的姿态。 因他这格外小心的模样,希锦也便想起那一晚灯火之夜,他曾经在自己和阿畴面前高谈阔论,提起皇太孙,也提起皇家。 他那么说着,哪里知道那身份金贵的皇太孙就在他面前呢! 霍二郎再是才高气傲,他也不过是汝城一个举人罢了,若是皇太孙追究起来他往日的言语,只怕是灭门之祸。 希锦轻叹了声,道:“前几日,听闻二郎上灯节受了腿伤,如今可痊愈了。” 霍二郎:“劳大娘子惦记,如今已经好了,只是不敢久行罢了。” 希锦颔首:“这也没什么,若要去燕京城,雇一辆牛车便是了。” 霍二郎:“是,正有此打算。” 希锦:“打算几时启程?” 霍二郎:“已经定下,二月十三启程。” 希锦:“那也没多少日子了。” 霍二郎依然低首:“是。” 希锦看他那恭谨的样子,一时也有些不习惯:“二郎何必如此拘谨?” 霍二郎:“大娘子身份今非昔比了,霍某想起往日,再想起那灯市的放肆言语,自知有罪。” 希锦略想了想,到底是道:“往日言谈,不过是友朋闲谈,当不得真,我觉得皇太孙殿下也不会追究什么,二郎大可放心。” 然而,霍二郎听此言却是苦笑。 他抬起头来,望向希锦:“大娘子竟如此笃定?” 希锦便想起阿畴。 曾经的阿畴她自然是能做主的,以后的阿畴,她还能做主吗? 她有些茫然,不过到底是道:“我相信殿下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,再说不知者不怪。” 霍二郎苦笑,道:“大娘子这么说了,我就放心了。” 他当然明白阿畴对自己的敌意和提防,而今日今时,希锦又私下召见自己,若是让那阿畴知道,还不知道怎么气恼。 不过他还是来了。 无他,就是想来。 若说他之前还存着什么念头,总觉得或许他和希锦的缘分未了,那现在是彻底没了。 既然没了,那就铁骨铮铮光明正大。 如果有个人活该被气死,那一定不是自己了。 希锦笑道:“二郎,想必那主持已经和你提过,我今天请你过来,是有一梦,不知吉凶,想要请教。” 霍二郎听这话自然明白,梦未必是梦,但吉凶却是希锦要辨的。 当下便道:“大娘子请讲。” 希锦:“我如今得了这般奇遇,人人都羡慕我,我自己心里也喜欢得紧。” 霍二郎微抿唇,垂着眼睛,恭敬地道:“是,此乃天大喜事,恭喜大娘子!” 希锦却道:“但我心中终究不安,二郎也知道我的,我哪里懂得那燕京城的事,如今遭逢这等大事,我不知道该如何自处,更不知道我将来该怎么往前走,恰好又做了那梦,所以今天把二郎请来,是想着二郎读书多,好歹为我指点一番。” 霍二郎听此话,抬起眼,缓慢地看过来。 他望着希锦:“其实霍某也有一个疑问,可否请教大娘子。” 希锦:“二郎请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