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慰_44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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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44 (第1/2页)

日子过得很快,又是一个月过去,时间已然进入七月。
  任之初高考结束后,几乎每年的暑假都会到一个地方旅行。
  说是避暑,讨厌六七月,其实是不喜欢顾随离开的夏天。
  今年幸运啊,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,她做自媒体拍的学校宣传视频还拿了奖,豪华邮轮船票一张。
  走之前母亲帮忙收拾的行李,说去吧去吧,好好玩几天,good也带走,猫凶得很,只听你话。
  任之初笑眯眯坐在阳台的软沙发里,怀里抱着good,乖巧地很。她不看它,猫就喵喵叫,或者舔她下巴,引她注意。
  偶尔看看一边唠唠叨叨的母亲,偶尔看看怀里的小猫。
  耳边放着歌喜欢的歌,岁月静好。
  榕城的天空鲜少出现湛蓝,可今天竟然连云彩都透着亮。
  任母扯开纱帘,泄进几缕光,照进她的窗。
  “真是好天气,出去玩玩也好。”
  任之初抬头看天,笑的好看。
  这是她这叁年来第一次直视阳光,那么刺眼,又那么温暖。
  她揉着good腋窝,它最爱这样。
  她说,“是啊。我看到了呢。”
  所有美好披星戴月纷至沓来,她都看得到。
  叁年了,终于拨开云雾见光明。
  她还记着。
  高叁那年城市整治雾霾,天空好不容易漂亮了那么两叁个月。
  陈清喊她抬抬眼,书快被你看破了,天空多美,多看看,可是千载难逢好时间。
  但是任之初从不盯着窗外看。
  她说,“没有意义。”
  昏昏欲睡,头脑浑浊。
  任之初扯着行李箱背着good上了邮轮,人没自己想的那么多。又是深夜,她来不及看,匆匆回到房间睡觉。
  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了。
  她照着旧习惯喊good,闭着眼,喊了两句,猫儿子没应。
  手臂从白色被子里探出来,摸了一圈,空荡荡一大片。
  她又喊一声,依旧没应。
  这下奇怪了。
  睁了眼,顺着屋子转一圈,没找到猫。
  任之初来不及多想,换上衣服出了房间。
  “good?”
  皱皱眉,顺着走廊走啊走,走着走着,愣了。
  船飘在海上,没有人。
  整个邮轮只有她一个人。
  又是她一个人了。
  老这样,老是留她一个人。
  父母一样,他也一样。
  她一瞬间的崩溃,跌跌撞撞下了楼。
  清一水儿的高逼格软装,水晶灯随着海风飘荡,她被晃的看不到蓝天。
  第一反应是跑回去找手机,她光着脚,顺着楼梯要上去,人到二层甲板前的时候,停了。
  甲板前的沙发里坐了个人,白衬衫黑西裤,看不到脸。
  任之初不愿意走了,她踏着海鸥的鸣叫,踩着艳阳高照,走过去,到他身后。
  她没开口。
  他也是。
  海风吹拂他的白衫,他成熟了,不是当初的顾随了。
  他看了会儿猫,眼却透过心缝儿探来看她,笑的温柔。
  他在逗猫,用最不羁却温柔的语气。
  然后把猫抱进怀里,温柔抚弄。“good...”
  “你好不好?”
  任之初往前一步,侧侧脑袋,笑。
  眼角划了一滴泪,落在她脸颊,她看到他手背上的刀痕。
  心好象又开始痛了,“挺好,胖了。”
  “是嘛...”他稍显艰难的曲起右腿,眯着眼笑,“乖不乖?”
  她又前一步,脑子里的思念在尖叫,可她不能带着这种悲伤靠近他。
  她用手背擦擦泪水,越擦越多。
  “不乖,一点都不乖...”
  “每天嚷嚷着想你,谁的话都不听,连太阳都讨厌。”
  “我妈说要给它丢了,不听话啊,整天不好好吃饭。”
  顾随喉结艰难滚动,他眼眶刺痛,胸口包扎的地方起了红。
  她看到了,他侧侧身子,用猫遮住那片红。
  她能听到的,不只是天上的海鸥,远处的船鸣,他怀里的猫....
  还有蓝天白云,被绞杀的彻骨思念,热腾腾为他燃烧的心。
  “你好不好?”
  是她问的。
  蹲在他脚边,抚摸猫的脑袋。
  摸着摸着,又开始落泪。
  “你好不好?”
  又一遍,和以前一样,得不到回答就会一直问,倔的要死。
  顾随手臂撑额,声音从胸腔传过来。
  “不好。”
  他这么一说,又开始难受了。
  真的不好啊。
  他好爱任之初的,每天都不敢想她,趁着受伤才勉强原谅自己一小会儿,偷偷做个有她的梦。
  想着想着,有点哽咽了。
  “我很不好,任之初。”
  “我很想你。”
  他站起身,骨头咔咔响,像是陈旧的老自行车。
  听的任之初一阵心碎。
  他真的不好啊,哪儿哪儿都不好。就她看到的,外露的伤疤少说叁处。
  黑皮鞋端庄高贵,应该令人笔直坚挺,气宇轩昂的。
  可伤疤太丑了,衬的他有点孤单可怜。
  他起身,便是要来抱她。
  任之初没动,蹲在地上揉猫的脑袋。
  泪一滴一滴往下落,落到她手臂,落到干涩的地板。
  他就站在她跟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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