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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) (第2/3页)
。 然而纪羚的回答和上次一样,他说:没有啊。 隋灿浓这回是多少有点不敢相信了。 但他也意识到,如果自己再这么追问下去,好像话里的意图就有些太明显了。 于是隋灿浓酝酿了一下,又说:其实 每个人多少应该都有点儿烦恼啊,比如说我,我其实这一阵子就有不少的烦心事儿。 隋灿浓看到纪羚的游戏角色砍树的动作好像慢了下来,他问:怎么了? 比如 我有三个班的科学展课题都还没定下来。 隋灿浓叹了口气,十年级的几个孩子是最棘手的,非说想做和孵蛋相关的课题,而且还不想做鸡蛋,抱着隋英俊研究了一节课,琢磨着怎么能让它下蛋。 问题是隋英俊是公的,而且我就养了它这么一个,但我又不能和他们说不能做这个课题。 隋灿浓顿了一下,又后知后觉地补充道,哦对了,隋英俊是我养的 乌龟。 纪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,你和我说过的。 隋灿浓愣了一下,他这才回想起来当初在咖啡厅的时候自己好像是提了一嘴,却没想到纪羚竟然还真的记住了。 我明白。 他听到纪羚说,孩子们不会先想到课题的可行性的,但是我们也并不能直接否定掉他们的想法。 这话确实是说到隋灿浓的心窝子里了。 可能是很少会遇到这么好的聆听者,不知道怎么的,隋灿浓说着说着,反倒自己也跟着真情实感地怅然起来。 还有明天,我和罗伯特的两个班要合并在一起做一场实验。 隋灿浓说,结果罗伯特明天突然要去做体检,四十多号人就我一个人盯,他们班的孩子我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。 倒也不是说我怕麻烦还是怎么的,就是怕有的孩子我顾及不上。 隋灿浓说。 他也开始对着眼前的橡树一顿狂砍,说:我平时带一个班的实验就有点顾不过来,万一明天有的孩子把实验做得稀里糊涂的,那这么好的机会不就浪费了吗 纪羚安静了一会儿,问:不可以推迟吗? 可以是可以,但是再推迟的话就要挪到下周了。 隋灿浓叹息着说,他们一周之前就开始问我什么时候能做实验,小孩儿们眼巴巴地盼了好几天了,天天特别殷勤地来教室帮我浇花喂鱼。 隋灿浓说完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。 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拿自己举个简单的例子,来套出纪羚的心里话的,却没想到说着说着,自己还真的对他倒起了苦水。 嗐,其实都是小事,倒也没什么。 隋灿浓有点儿尴尬,所以你呢,你 隋老师。 纪羚突然打断了他。 隋灿浓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应了一声。 他看到纪羚的游戏角色突然停止了砍树的动作,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。 其实,我明天上午第一节 没有课。 纪羚说。 隋灿浓:嗯嗯。 纪羚: 第二节 也没有课。 隋灿浓:嗯嗯。 纪羚却并没有再说话,只是停顿了一下,也跟着很轻地嗯了一声。 隋灿浓突然反应过来: 嗯? 多少有点本末倒置了。隋灿浓想。 看到站在生物教室门口的纪羚,隋灿浓感觉自己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。他在想自己昨天究竟是如何走到的这一步,怎么纪羚的心里话是一句没套出来,反倒还把人家拉过来给自己当帮工了。 纪羚正在盯着窗台上的植物发呆。 他给人的感觉是恬静而沉默的,隋灿浓觉得纪羚就像是一盆缓慢生长的绿植,好像只能吸收掉光谱上一小段特定波长的光。 隋灿浓喊了一声:纪老师。 早上好。 他说,太麻烦你了。 纪羚转过身看着他,摇了摇头,说:不会。 实验课对于学生来说是游戏天堂,对于任课教师本人来说却可以算是人间炼狱。 隋灿浓组织着两个班的学生进了教室隔壁的实验室,又给他们分了组。实验室里吵吵嚷嚷,他回过头,看到纪羚低着头,正在整理身上的实验服。 他的发丝很柔软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色的衣料抑或是室内灯光,隋灿浓感觉他后颈的皮肤看起来很白。 隋灿浓回过了神,停顿了一下,开始叫班里的学生安静下来。 实验很简单,就是通过用紫甘蓝做酸碱指示剂,观察变色现象的一个科普类小实验。 步骤虽然没有任何的难度,但是中间有一步需要用开水